战役的结束,还是得要轰烈的。
管子露出来之后,我必须把它拔出来,再把新的管子放到右边。
礼拜一,我按照约定入院了。一贯的9号床。进来不久,我碰见我的朋友廖美丽和她的妈妈。他们知道我进院的原因,便好心告诉我tenckoff removal & re-insertion是很痛的。美丽上回remove就哭得呼天抢地。他妈妈,也是一名护士,叮嘱我一定要请护士放多一点麻醉药。
顿时心就乱了。我到CAPD,问了明天会陪我进手术室的护士Umoi,请他放多点麻醉。他说可以,但是腹部的局部麻醉还是手术室里医务人员掌控的。他又说,放心吧,操刀的Dr. Udi手势很好,很快的。
这样,心里还是安定不下来。最关键还是那个‘怕痛’。到底那个‘痛’会是第几级?没有人能够告诉我。我能够承受多少级的疼痛,我自己也不知道。
再次请朋友练灵气我。事实上,前一个晚上,他联同伦敦的朋友馨仪已经灵气我的solar plexus。既然心还不安,他答应再灵气一次。我又传简讯给好友阿宝,问他可以来医院陪我吗,我需要扶助。久久没有回音,想想他可能人在国外。唉不来也好,他来我也只有对着他叹气流泪的份儿。
第二天醒来,整个人突然就定了。反正一切一成定局,这么想,人也比较镇静。
医生团巡房不久,护士就叫我换上手术服下楼。
在被推进手术室的当儿,躺在推车上,忽然让我回忆起上回在香港进行angel healing时的最后片段。话说治疗结束,Joanne带我到患病的地方,问我跟早前有何分别。这里还是一片猪肝红色湿润暗沉的地方。他说你再看一下,有没有改变。场景一下子变了。我是出于躺着的状况,四周是白的,我知道我在医院的长廊。Joanne问我想着什么。是时候换了,换了就会好了。还有呢,他问。平安祥和,我说。
扯远了。但是,这一瞬间,我察觉,或许我看到的未来正在发生着。
第二次躺在这个手术台,反而比上次更笃定。我不断祈求观世音菩萨保佑我手术成功。然后Umoi跟我谈起演出的事情,我还随着播音筒传出来的马来情歌哼唱着。
Umoi在手术一开始,就给我双剂的麻醉,然后医生开始在腹部进行局部麻醉。
整个手术,我清醒得很。果然很快的,放进新管子的手术经已完成,我只感到少许的疼痛。接下来,就要把旧管子拔出来。据说,过程很多程序包括拔管子,把受损的肌肉细胞切除,清洗等等,但我感觉到缝针的部分,每一扭,我就‘fuck’一次。
手术完成,Dr. Udi走过来告诉我,里面的情况并不好看,你需要让它休息一下。演出是月底嘛,来得及来得及。我‘嗯’了一下。
临出手术室,我对Dr. Udi说:“Doc, you're a genius!” ,又跟其他工作人员道谢。
回到病房,我的精神亢奋,不像第一次手术后的虚弱。原因应该有几。1,这次手术前我吃得够饱。2,练跟馨仪的灵气的确有效。3,我相信冥冥中自有保佑。
除了些许的轻微阵痛,一切都好。上次我连笑都会疼痛兼气虚,这次好很多。
Debra来喂我吃晚饭,聊了一些。我说刚动完手术,不可以bitch。他笑说对呀,但是可以gossip。非常愉快。临别,他大大的拥抱我两下,亲了脸颊,说:“I love you。”我马上泪盈满眶,哽咽着说:“I love you too。”他也红着眼,笑着说:“不许哭。”
晚上阿宝来看我。他当天刚从印尼抵马,买了麦当劳的sundae给我。我告诉他一些感想。看着他红了眼眶,我故意狠狠地说:“不许哭。”是对他说,也对自己说。
我决定多逗留一天。第二天,叶伟良给我送晚餐。
我感恩身边有一大堆的天使,永远闪闪发亮地爱护着我。
经过这一役,我又坚强了一些。那些心灵上或肉体上所经历的痛楚,已经成为我勇敢笃定的养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