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January 9, 2010

插喉

其实早在我见Dr. Sunitha告诉他管子露出来时,我已经做好最坏打算,就是要‘插喉’。

手术后隔天,我的天使,Dr. Anne走过来慰问我。他知道我无大碍,很放心。但是他告诉我,Dr. Udi跟他诉说手术情况和我旧管道的情况,他不建议我立刻使用新管道。这样,除了让伤口复原,让腹腔休息,也同时在抗生素的辅助下,把那个坏蛋的细菌赶尽杀绝。Dr. Anne知道我很抗拒插喉,所以跟我解释必须这么做。我点点头同意。我目前的ultimate goal就是让伤口复原,然后演出可以顺利进行,that's all I am asking for。

一直都抗拒插喉洗血,因为我总觉得那是垂危病人的一个象征。我不是,所以我抗拒。但是这次,顾及大局,我必须挑战我的忌讳。

礼拜四,医生来告诉我等下会进行插喉的手术。表面装作不在意,但是没人看的时候,眼泪还是在的。

终于医生叫我去扫描。一看,我的静脉很小,不大看得见。叫我先休息,等下请别的专科来帮忙。我松了一口气。但是心里知道,该来的终究会来。

下午,被叫近手术室,3个医生团团转找寻我的脉。他们觉得我太干了因为我有低血压和心跳快速的倾向,又输入盐水。一插,插到大动脉,又得暂停。我心里不断在默念:“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啊,请你让手术顺利进行吧。”未几,较有经验的Dr. Nirmala终于插到了。

另一位天使,Dr. Chan为我善后。他知道我相信天使的存在,他问我:“你相信神吗?”
我说:“我相信,我的神就是观世音菩萨。那你呢,你相信神吗?”
“我相信。有一个神,他从天上下来,后来被人们钉在十字架。他就是耶稣。”
“我觉得每一个神,不管是天父、真主阿拉、阿弥陀佛,他们都是一样的。他们只是用不同的形象下来。”我说。
医生不语。

插过的喉咙,有点不舒服,有点痛。这下子,我就更坐立难安了,只能直直的躺着。恍然发现它没有想象中可怕,只是没有经历过的总带点恐惧。

第二天本来要开始洗血了,等了大半天,还没有人叫。我索性睡觉了。结果在凌晨4点才被叫去。又悃又担心。幸好过程不太有感觉,我半躺着睡了2小时。原来这就是洗血 (hemodialysis)。

又克服了另一个恐惧。